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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罗子雄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2017-09-10 19:34:02 来源:新浪科技 作者:刘玉玲

  采访|甲小姐、高琳、齐广源 作者|高琳 编辑|甲小姐

  望京诚盈中心,16层视野开阔。新装修过的味道隐隐若现,Xtecher成为这间新办公室第一批来访的人。

  “昨晚才搬进来,大家忙到凌晨三四点。”子雄的同事Vincent说到。

  通透的落地窗采光极好,办公室没有装饰点缀,一片简约大气的白:白墙,白色书架,白色顶灯,白色储物桶。一排排白色办公桌严丝合缝排成阵列,每个细节都彰显着主人赋予它的控制感。

罗子雄公司的新办公室

  他走上二楼,一身黑色,眉宇不凡,握手有力,带着安静威严的气场。他径直走进办公室,打开一听可乐喝了两口,示意我们来到他的办公室展开访谈,眼神带着前一晚少觉的倦意,没有任何客套寒暄。

  这个曾为锤子科技工号0015的员工,这个天蝎座的30岁男人,这个自己口中的“过气网红”,这个声称每个人真正的朋友可能就三两个的连续创业者,这个别人眼中的设计天才、略带狂妄的人。

  离开

  罗子雄,86年生,少年成名。刚过而立之年,已连续创业4次,在广大粉丝心中,这是位集才华、英俊和年轻于一身的偶像实力派,还娶了个自己“彻底理想型”的老婆。

  10月,网上有人爆料,锤子VR项目负责人罗子雄已离职并注册公司创业,甚至还在全国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上查到以罗子雄为法定代表人注册的公司,看似坐实了离职的传闻。

  随着VR火热,锤子科技的VR业务在外备受,却比锤子手机低调了太多。在今年10月18日锤子手机风光无两的发布会上,人们并没有看到任何VR的信息。有人猜测,是否这从侧面说明罗子雄已经离职?

  他自是熟知外界的传闻,再次向Xtecher证实:“锤子是我们的孵化公司,在我们公司占有一定的股份,但不是特别多,算是第二大股东,最大的股东是我们投资方。”

  锤子树大根深,他还是带着团队十几人出来了,其中还有他的两个合伙人——官酩杰和弭宁康,都是前锤子VR的核心成员。

  分拆,是为了更好地融资和发展。

  “比如说我们需要5000万或者一亿的时候,对我们来说,这是一大笔钱,但是对锤子来说,这是一笔很小的钱。那就很奇怪了,我们需要5000万,但是锤子不需要5000万,但我们也没有办法在内部拿到这些钱。”

  对于锤子来说,分拆是必走的一步棋。最早在VR项目立项的时候,就曾达成过这样的共识:等产品研发到一定程度,会考虑单独成立一家公司。

  目前,锤子面临着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没有一款手机是大赚的,基本都是在亏损,若想要尽快盈利,就得专注于已有业务,尽快赚钱。手机,看似是个过了红利期的饱和市场,但好处是出货量仍然很大——今年全球VR出货量全部加在一起只有一千多万台,手机很轻易就有好几亿台。因此,像VR这样孵化期较长的项目,更适合分拆出来。

  在锤子时,罗子雄是工号0015的创始员工,是团队里最少和老罗发生争执的人。早在2011年,他在武汉自己创业开网店,生意兴隆,日进斗金,常常卖断货。偶然机会,罗子雄看到了罗永浩砸冰箱的海报,一时兴起,也做了一张图,随手发在微博上。随后老罗给他电话,撺掇他一起做手机。

  最初他觉得这事“很扯”,“他死劝活劝,我就是不来。”过了三个月,老罗锲而不舍,邀请他去北京听自己的演讲,讲完又拉他聊了一整晚。

  “他的演讲是很有煽动性的,还特意做了一张我的海报丢到里面去了。当时我很happy,回武汉就把公司关了。”

  对于子雄而言,老罗有知遇之恩。老罗之于他,就像一个知人善任的元帅,挑选着为自己冲锋陷阵的将领。老罗眼光独到精准,轻轻按动了罗子雄身上的某个按钮,收编麾下,令其竭尽全力。于是,子雄在锤子的四年,早期没UI就做UI,没网站就做网站,没动画就做动画,一手为锤子打造了早期最深入人心的设计优越感。

  即便如此,子雄对老罗更多是一种朋友的感情。“他不是好的企业家,但是非常好的朋友。如果他是好的企业家,那现在我们应该很有钱了。(笑)”

  “无论是对我还是老罗来说,出来,都是一个很艰难的决定。”虽然这是出于商业逻辑不得不的事情。

  离开之前,老罗给了他四个字的寄语:

  “多融点钱。”

  是多融钱,而不是多挣钱。子雄说出这话,摸了一下头,随后笑了。“因为VR早期太难赚钱了。”

  将军

  在罗子雄的办公桌上,两台台式机并排,电脑前是一个机械键盘。没有点缀,没有花草。

  “要什么花草?为什么要花草,除了虫子。”他反问道。

  他自诩是个“控制狂”,别人家的公司办公桌可能大致摆一摆,但他绝不能容忍一排桌子前后放的不对齐——桌子边缘必须要紧紧列成一条线,误差不能超过2毫米。

  “你看这里所有的东西全是白色的,我只喜欢灰色的东西。”在设计领域,白色是灰到顶的颜色,灰色是更专业的说法。

自诩“控制狂”的罗子雄缔造的办公室

  他的合伙人官酩杰描述他的控制狂程度:搬进这间二层办公室之前,办公室每一个位置放什么、怎么放,都要先在3D建模软件里摆一遍,计算好,包括地上的插槽位置。搬进来之后,再人肉建模一遍,用激光笔、水平仪等工具,让摆放的位置和3D建模里的位置误差降到最小。

  在罗子雄家里,衣服也全是灰色系的。衣柜衣服赫然在列:70件T恤,36件衬衫,36条长裤,所有衣服都一模一样,扔一件就补上一件,总数永远固定。衣服相同,就省去了挑选衣服的时间。在家里,他同样不能忍受任何东西不对齐。

  他对于公司的措辞、设计稿等等,也高度要求一致化。

  “风格要稳定,团队所有出来的东西都要像是一个人设计的东西。”

  在他的理念中,最好的设计是:即使没有logo,也一眼就可以认出是哪家公司的作品。他甚至不打算给自己的公司设计logo,他用手指了指办公室的飞利浦暖风机:“也许最后就像飞利浦那样,直接打上一行字就行了。”

  罗子雄在知乎上的用户名是“子雄”,职业属性那一栏,他定义自己,就两个字:“将军”。

  “将军”二字,几乎是对他气质的最好概括。他想要的,正是军人一般的“一致性”,对自己,对团队,无一例外。

“将军”罗子雄

  将军是两军对峙,依然面不改色,岿然不动威风凛凛;将军是手下将士必须整齐划一,号令下达,莫敢不从。甚至,他在给员工布置工作的时候,也被他形容为,“一个leader需要告诉他们行军的路径,行军的方向是什么。”

  他颇感兴趣地描述起来,一个组织或集团的强大从很多方面可以体现出来,“罗马和德意志帝国,统一程度是很高的。而偏向自由散漫的索马里民兵,一看就知道你们的战斗力就那样。但是你看德意志,只看到军装的时候你就知道,嗯,这是德意志的。”

  所以,他每一次的发火,都是当他认为员工表现“不专业”的时候。“不专业”,是他最深的忌讳。他说,不专业是指,犯了行业里面不该犯的错误,你的某个东西没有对齐,大家都觉得应该对齐,但是你没有对齐,你觉得差不多就行了。罗子雄说,“没有什么东西叫做‘差不多’。”

  整个访谈中,他多次提到不能忍受“不专业、不规整”,于是,如今公司大部分设计师,都是他在锤子培养了四年的人,他必须要自己培养。

  一个设计师的作品,往往贴满了他的个人标签,灌注了他的个人风格,甚至价值倾向。在知乎上,子雄回答说他最满意的作品是07年和张烨合作的医院骑士团,其形象正像是一个战士,一个不能容忍有中间地带,棱角分明而沉郁的将军。

医院骑士团 设计者:罗子雄、张烨

  终极

  他给新公司起名叫“所思科技”,出自“若有所思”的后两个字,英文名是:“Source Technology”,是“源头”的意思,在被问到他想要什么的时候,他答,“一切的源头”。

  VR项目早期的确很难挣钱。

  挣钱的逻辑大家已经看得很明白:在年度出货量只有千万级的时候,最早只能是2B公司赚钱,然后才轮到2C公司,但是罗子雄并不想做2B的业务。

  他的公司不做游戏,而专注做VR、AR的软件,希望做一款人人都会用到的软件。

  他几乎带走了锤子VR的大半原班人马,建公司,拉投资,扩团队。目前这家新公司处于天使轮,美元基金投资,刚刚完成了VIE架构的搭建。虽然在一起共事的还是以前相处了少则2年,多则4年的同事,但对他而言,角色转换了远不止一点点。

  他不可能还像以前一样,做一个设计总监每日按部就班,现在的他,作为CEO,扮演的角色是双重的:对内是产品经理,精益求精,苛求细节;对外,他要像一个企业家一样,为公司争取资源。

  在他看来,创业最好的铁三角组合是,一个工程师,负责所有技术的落地执行;一个设计师,负责定义产品和设计事项;一个对外关系,负责拉投资,和媒体打交道,招人。分工明确,两个合作人官酩杰和弭宁康分别扮演了技术和设计的角色,他成了那个需要对外讲述未来故事的人。

  虽然他有着锤子的背景积累和个人光环,但融资仍是当务之急:他想要融到一笔可以无忧花两年的钱,用足够的待遇,在全球吸引到行业里最优秀的人才。

  离开之前,他对公司的发展已想的足够清楚,路线图已计划到了2018年第三季度。第一步,他们希望尽可能做到“让人不需要把眼镜摘下来”,尽可能用眼镜完成人已有的场景,再进一步去完成人以前无法企及的需求;而长期的使命是用更好的产品和服务连接每个人,连接每个软件,让更多的人以更低廉的价格用上更好的产品,获取更好的生活。

  “在VR、AR领域,给用户创造新的价值,让他们以前没有办法或者难以企及的东西,我们把它们解决掉,说大点,是让人的生活更加平等。”

  罗子雄告诉Xtecher,他们的核心竞争力甚至不是技术,而是对VR的理解。在他看来,目前行业内对于VR的理解有很多是错误的——很多以前的做法被用到了VR行业,某一些交互方式、处理方式,势必会让人产生眩晕感和恐怖感,“曾经的恐惧感来自前方45寸的屏幕,现在恐惧感来自四面八方,360度的恐惧。” 这是在和人的生理做不必要的斗争。

  下半年来,VR行业骤冷。罗子雄认为一个行业的发展是波浪型,一浪一浪反复之后就会趋于平稳。他暗示,后年会有非常大的一家公司进入这个行业,他们需要在这家特大公司进入之前,提前做好布局,再迎风口。

  算上锤子,这是罗子雄的第四次创业了。为什么选择VR?这条路打算走多久?

  “VR是我的终极领域”。他斩钉截铁。

  他讲述自己对于“终极平台”的理解:PC这个平台从1997年大众快速普及到2011年进入疲态期,用了十几年,可不到两三年的时间,就被手机迅速颠覆了;手机可能还会有5到6年的时期;到最后,肯定是VR、AR。为什么?因为这是一个终极屏幕。

  事实上,几波浪潮,所有媒介的更换,本质上都是阅读平台的更换,是界面的更换。“没有一个界面比就在你眼球上万能的界面更好了。除非再后来改成脑电波交流了。”

  于是,他把有生之年最热爱的事,豪赌在了人类这最后一块屏幕上。

  少年

  罗子雄在TEDx的演讲《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设计师》仅在优酷上播放量就超过20万,知乎上有780个人问题“罗子雄(Pumel)是谁”。在英雄辈出的互联网时代,可能没有一个设计师受到过如此多的,而这一切,从他少年时期就开始了。

  他身上的将军气质,和母亲有关。他的母亲是狱警,看押死刑犯。小时候,他有段时间和父母一起住在监狱,“和死刑犯一起长大”。爸妈对他的要求很低,“黄赌毒不要沾就可以了,其他的爱怎样就怎样了。”

幼年的罗子雄和妈妈

  他的“控制狂”似乎也是那个时候形成的。他要求什么,犯人们都无条件服从。他还是个孩子王,带着弟弟和一帮人到处玩。“我要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父亲是个摄影师,在一家机关杂志社工作,拍封面,阅书无数,“骨子里是个很反叛的家伙”,而他的性格更像爸爸。小时候父亲给他买了很多书,多而杂,他痴迷科普类读物,各种类型的百科全书全部都有。

少年罗子雄

  就在这样的童年生活中,他的世界开始启蒙。

  他11岁开始接触设计,一次他买了一张游戏光盘,回去才发现里面是3D教程,后来便“一入CG深似海”。高中辍学创业,2002年,年仅16岁的他创立了在设计界颇有影响力的V6DP社区,聚拢了那个时代几乎最优秀的年轻设计师。

  他爸妈当时极力反对他辍学,但是依然拿他没办法。“那时候我挣的比他们还多。”2004年,他创办aboutCG,目前仍是中国CG教育领域高端在线视频教学垄断品牌。

  后来,他阴差阳错地得知自己曾经一直拿的“中小学生电脑创作大赛”一等奖,可申请保送读大学,他那时在上海创业,便选了上海的一所大学,“就你了。”06年,他回到武汉大学读研究生,读研期间,因妈妈生病需要费用,20岁的他便兼职去武汉理工大学做代课老师。

  他似乎有着永远花不完的精力,在设计领域自我迭代极快:绘画、3D、UI、Website、VFX、前端、游戏……每个领域他都有着行业一流水准的作品。

  他极其看重知识面广度以及在某个知识领域的深度,这也成了他的招人标准之一。

  之前在锤子的同事欧阳念念如此评价他:“他是我接触到的软件会的最多的也是工作最努力的人,什么敲敲代码修修照片,什么音乐的美术的程序的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巴拉巴拉好像都会……他好像永远在学习,吃饭之余看看pinterest也算没浪费时间的这么一个人。”

  他拓展自己设计领域的原因是并不想在三十岁之前过早给自己定了型,由此造就了他的必杀技。他笑着说,他从不跟别人正面比,“做3D的我会跟你比网站的coding,做网站coding的我跟你比后期,做后期的我就跟你比flash。”

  他却自嘲自己设计师的身份是误打误撞,“学设计是学叉了”——他硕士读的是软件工程专业,他自嘲是因为工程没那么好,设计才被人记住了,“沦落为一个设计师”。

  才华出众,又在网络上愤世嫉俗,难免有人说他狂妄。他对这个问题却毫不避讳,说,别人觉得我是很狂妄的人,其实我只是在那些没有能力狂妄的人面前,看到不爽的直接开骂,从不藏着掖着。“我不是一个狂妄的人,是因为我知道这个行业,有能力的人太多。我从不会吝啬赞美,对自己敬佩的人。但是有很多人是名不符实。”

  热爱

  从罗子雄每一次演讲之后簇拥而来的人可以看出,他天生具备聚光灯下的魅力,然而,他骨子里却极其不愿意参加无意义的社交,甚至他还有一定的社交恐惧症。

  他坦言,最享受的时刻,是所有的事都处理完了,独自坐在电脑前做自己想做的事,甚至刷刷淘宝,回家陪陪老婆,都让他更开心。然而,这个小目标对现在的他而言,是一种奢求。

  创业以来,他每晚2、3点才从公司离开,白天醒了就来公司,时间表永远是满的,他笑说有时候还要去问其他同事,“我今天是否有时间?”

  这样早出晚归,老婆是彻底见不到人了,罗子雄索性把她送回了上海。 这对他而言,显然是一种牺牲。

  知乎上有人问“怎样像罗子雄一样找到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朋友”,他的回答是:“我觉得,我完全是凭运气。上辈子可能扶了不少老奶奶过马路……所以,她愿意和我一起,完全是我的运气。”

  这个回答是2015年4月22日写的,8月,两人结婚了。

在外人眼中只存在于童话中的“罗子雄爱情故事”

  “她是我的彻底理想型”。罗子雄讲到老婆的时候,气场变了一个人。

  在他口中,两人志趣相投,喜欢一样的事,看类似的科幻电影,还爱一起冒险。说他是“炫妻狂魔”也毫不夸张,微博、知乎、朋友圈,手可触及之处,都藏满了他对于老婆的爱。

  “你能想象一个姑娘,不喜欢包包,不喜欢奢侈的衣服,喜欢单反,喜欢摄像,不爱钱,平时在淘宝上买衣服,能把几十块的衣服穿的像几千块?并不是很多姑娘喜欢这些。”

  最早两人相识许久,从未谋面,见面之后便一见钟情,“发了疯一样想结婚”。

  在罗子雄眼中,很多漂亮的女孩子都比较“作”,但老婆是那种漂亮但不作的,“非常少见的那”种,而且性格非常好,能忍受自己的“控制狂”,好到两个人根本吵不起来架。曾有同事对罗子雄的老婆说,“你怎么能忍受得了他?我们都快忍受不了他的性格了。”他讲到这里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他晒起老婆从不含糊,是真的发自内心还是为了哄老婆高兴?

  “当然是发自内心的。我要告诉你,我会在锤子科技只有设计师或工程师或者几个老人的小群,夸我老婆,夸完就发红包,那个东西老婆看不见。”

  “请问你的动力是来自哪里?”Xtecher记者忍不住问。

  “你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他反问。

  “音响算吗?”

  “好。那假如某一天你有一个B&O的音响,10万块的,非常好,是你梦寐以求的,你会分享到你的密友群吗?”

  “会啊。”

  “嗯,一样的。”

  他的另一位合伙人弭宁康似乎早已司空见惯,“每次他老婆来公司,他在老婆面前表现的就是小孩子那种,完全不顾其他人了。”

  若爱,必深爱,这点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爱冒险,也不是说说而已,潜水证就放在办公室抽屉里,想什么时候去潜随时可以去——他最深能潜到40米,但他却不满足,“这个也只是初级的,是OW,再高级是AOW,我迟早有一天要考到教练级别的潜水证,救援潜水证。”

罗子雄与他的爱犬

  古时的佩剑、弯刀、手枪等器械也令他着迷,2月份他到意大利佛罗伦萨,见到了一家古玩收藏店,立即发朋友圈:“挣钱动力:这老爷家一屋子宝贝。”此外,他从小养狗,对狗有着很深的感情,他把狗当作自己的朋友、家人。

  “我肯定不是一个高冷的人,他们都知道。”讲到此处,子雄大笑。

  控制

  他更多时候不爱笑,“如果你要问我对人生是持乐观态度还是悲观态度,我可以告诉你,悲观态度”。

  他是设计师,却痛恨“仪式感”,他深知人类热衷于创造概念,而概念只是一种工具,是为了某些人能获取更大的既定利益而被设计出来的东西。

  因此,他总在解构人类城市文明的各种符号,所以,他过生日从不吃蛋糕,不吹蜡烛,圣诞节不布置圣诞树——在他看来,意识上的东西,并没有太多意义,概念也毫无意义。

  那么,“美”意味着什么?为什么他如此苛求?

  他说,美的本质意义在于“生存优势”,看到蝎子、烂泥巴这些,因为对生存无利,我们会感到丑;看到夕阳、麦田、水、蓝天这些有秩序的东西,对生存有利,我们会感到美。

  因此,他最看不惯的,是不美、不规整、不专业的东西。

  他说,虽然概念没有意义,但被创造出来的物质能真实改变人类的生活,看得到摸得着,它就在这里,从而是有意义的。他坚定地告诉Xtecher,“我们是实业家。”

  他每天只睡5、6个小时。一直以来,他需要靠褪黑素才能睡着觉。一躺下来,脑子里都是事,他会不断地想,什么是对的,事情要不要这样做,休息时间也很难彻底放松。毕竟,他已经有了几次创业经验,几次险些获得巨大成功却又擦身而过的经历,让这次出发的他更加注重战略。他依旧每日大量阅读,试图分析大量失败案例,从策略层面了解有些公司为什么会死掉,不以战术的勤奋去弥补战略上的懒惰。

  他说,判断一个公司是否靠谱,还是要看创始人对整个行业的判断,对商业的判断,商业逻辑。“甚至技术不是最重要的,等你足够有钱的时候,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找好的技术。但是你的判断,别人没办法帮你。”

  他最喜欢的企业家,从战略层面讲是比尔·盖茨。“他的产品从来不是那个时代最好的,但他却永远是赢家。原因是他策略层面想的非常清楚。”

  他说,对自己最不满意的地方是自己“还不够勤奋,不够努力。” 和老罗一样,他也是坚定的理想主义者,他希望在10年后,所思Source将成为一家巨头公司,真正用科技改变每个人的生活。

  这个似乎任何时候都清醒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年轻男人说,盲目的勇气谁都不缺,而这一次,他有着周全的考虑。

  “你知道我是一个控制狂,你想啊,我不可能只想控制这么一点人。”

  他指了指眼前这间崭新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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